【HarrySonny】 让大家只差半步成诗(上)

 

 

哈里凯恩 x 孙兴慜

谁知道是大纲还是正文呢

架空/与真人无关

BGM:失忆蝴蝶

 

 

 

 

01.

 

 

孙兴慜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是十七岁,在德国读书的时候和一个同为亚洲人的男朋友。这个浓郁西方氛围的国家与他相顾无言,韩国的故乡又远得要命,对父母旧友的思念厚重却熬不过十一个小时的漫长飞行,所以孤独的异乡动物照样互相吸引。赛车比赛中熙攘的车迷看台上第一次牵住对方的手,软腻的掌心贴在一起,具象地感受对方的体温,那个时候的他们尚还年轻无邪,心血也同样滚烫。

 

十七岁的恋爱纠纠缠缠地谈了三年孙兴慜就跑了,而且逃跑得足够快且远,他直接打飞的去了美国。临了用手机给他的亚洲男朋友发了一条讯息,短短的一行字,用他们都能懂得的德语,丢去来龙去脉,也省掉因果报应,很白莲花地送上自己的祝福之后把手机塞到行囊底层压箱底。

 

到了美国当天就去换掉原来的电话卡,有了新的手机号,孙兴慜时至今日都不知道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最后给了自己的不负责任怎样的答案。

 

在美国读研的时候,孙兴慜随心所欲地选了个冷门的专业,毕业之后在一家跨国企业做的又是毫不相关的工作,花了一个月时间和同部门的一个白皮意大利人在某个春意盎然的夜晚搞到了一起。他们和好几个同事一起在哪一个孙兴慜叫不出名字的节日里一同聚餐吃饭,晚归的午夜,微醺的同事稀稀拉拉走在前面,孙兴慜喝了一点酒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他能感知到意大利人亲在他嘴唇上暖乎乎的温度,像是往他的肺腔里塞满甜腻的春天。

 

他被意大利人睡了的时候不知道人家是个双还有女朋友,完事儿之后意大利人可能也觉得有点愧疚,提起裤子把孙兴慜搂在怀里亲了又亲只是什么话也没说。亚洲人懂事地翻了个身,说我不信耶稣和天堂,所以你不会下地狱的。语气轻快又逻辑混乱,没有一点被别人睡了的自觉。那是孙兴慜第一次跟男人睡,天亮之后意大利人回家陪女朋友,临走之前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我晚上来找你,孙兴慜在酒店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会儿,被子里的香味冷冷的,他陷在那里面没有睡着,也没有哭,只是觉得不想睁开眼睛。

 

十七岁的初恋都纯情无比,拉拉手打个啵脸要红半天,可是往后数不了几年他就开开心心怡然自得地在自己的选择里狂奔下去了,孙兴慜觉得自己起飞得有点速度太快,生怕机翼折断,害人害己。

 

事能再一也能再二,孙兴慜又跑了,他成为每一段感情里的逃兵——虽然跟意大利人的这一段恋爱最后发展成近似炮友的关系,他们只在酒店和公司见面,白天在同事面前拼命扮不熟,到了晚上又拼命缠绵。意大利人某天晚上在把他压在墙壁上亲的时候说自己要结婚了,孙兴慜承受着亲吻昏昏沉沉地点点头,恍惚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对另一种文化熟悉得好驾轻就熟。他天还没亮就像落荒而逃一样离开这个只能带给他困惑遗憾和不断挑战底线的国家,甚至不小心把自己常年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落在了跟意大利人最后做过爱的酒店——是当年他的第一任花了一笔钱给他们买的,一模一样的一对,当时完完好好卡在孙兴慜的指节上,听说是戴很多年也很难生锈的材料。孙兴慜戴了蛮长时间,也不是喜欢,只是觉得改变习惯太困难了,等到有一天找不到了会真的丢了,也许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忘记了。

 

 

02.

 

 

哈里凯恩出生在英国伦敦,也不能说是含着金汤匙,但家里条件确实还不错,他按部就班地长大,跟随自己因为年龄成熟而逐渐完善的规划认真长大,读了伦敦本地很有名气的商学院毕业还拿到了一等学位,撇去小挫小折,也算得上一帆风顺,没有栽过巨大的坎,非要算的话大学时的初恋可以说得上是个悲惨经历。

 

他的前半生都笔直得堪比院子里那棵青翠的小树,读初中的女同学有柔软的金色头发,高中时候物理课的女同桌把妆化得精致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哈里凯恩在读大学的时候遇见了当时以为的今生挚爱,一个法学院的女孩子,喜欢穿深色的衬衫和一条白色裙子,很浓郁的长相,骑着车从哈里凯恩旁边经过朝他抛了个媚眼。

 

惊心动魄,哈里凯恩觉得自己人生里最惊心动魄的爱情就要到来了,当时他追这个女孩子花了一点时间,然后他们就在阴雨迷蒙的屋檐底下接吻了。女孩子轻飘飘的长发被风吹起来,呼啦啦落在哈里凯恩的掌心,他忽然就觉得那片皮肤开始滚烫,宛如编剧精妙绝伦的用笔,一点一点,告诉他生命里的高朋满座已经到来。

 

两年之后的那个时候哈里凯恩开始大学阶段最后一年的实习,去到了美国的一家蛮有些声望的公司,一边做着没有工资的实习生一边完成功课内容,忙得脚不沾地颠倒黑白的一整年,连女友跟他提出分手也是在次日迟迟地回复。他说了一声好,也不知道再能说点什么了,在挽回爱情这门功课上他落了个不及格的结果。

 

几年之前初恋有了小孩也结婚了,跟哈里凯恩发了请柬,新娘那里写着她的名字,新郎是大学时期一个追她很久的男生,她在婚礼上说誓词的样子很漂亮,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积蓄一池泛滥湖水。那个样子让哈里凯恩如鲠在喉,不知应该是留下还是逃跑,但最终还是痛苦地停留在原地,喝了两杯酒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流眼泪。

 

不过可能也是好事,从那之后哈里凯恩恢复自己一个人循规蹈矩的生活,要好朋友咂着嘴说你的生活好无聊,哈里凯恩看看自己工资卡里的余额冷笑,朋友立马跪下喊爸爸包养我。

 

哈里凯恩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去打破自己生活里这种莫名其妙的微妙平衡会有怎样有趣的化学反应发生,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辛苦地维系这种平衡,日子过得这么慢,他认真上班,回家就打电玩看比赛,和朋友出去踢球,偶尔来一次精心策划过的长途旅行。他没有再考虑过去找女朋友这件事了,他觉得自己的一生也就这样了,不会再有旷日持久的苦难,也不会再有爱情的甜蜜,二十岁的雨天,二十岁的亲吻,二十岁的女孩子笑意满满的样子,都随着时间流逝而不再属于他。

 

这一年他二十六岁,处在一个不上不下尴尬的年纪,在爱情里受过某种程度的伤害之后仿佛四大皆空,不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的终极道理,蓄意谋划之外还有着猝不及防的狭路相逢。如果时间倒流一百次,他想劝住自己的脚步,别在情人节的晚上走进酒吧,也别在那样一个浪漫的节日里被来路不明的亚洲人咬住嘴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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