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宁侯永永】 单车

   

   

   

   

  *笔/用户4873821983

  *张玉宁/侯永永    这篇算是庆祝小张国安首球!

  *入股吧求求大家了,又有未来又好看又年轻,一起来起CP名。“为一个城市拿起长矛剑戟,也注定会为一个国家的未来刀枪不入。” 

   

   

   

   

   

北京的冬天自主诠释高中地理课本上的寒冷干燥,侯永永戴着丑丑的黑框眼镜读英语书的时候张玉宁就在楼下社区的空旷场地里百无聊赖地颠皮球,一下两下,足球飞起又落下的节奏把枯枝烂叶砸得七零八落,他在那样的冬天里等了无数个时针的走字,直到回去的路上侯永永坐在张玉宁单车的后座,紧紧扣住怀里背包的指节露在棉袄外面被冷硬的风声刮得通红。 

   

   

“我妈妈最近,好像在谈恋爱。”侯永永把张玉宁的背包往怀里又揽了揽,叹了口气说,“我未来的爸爸可能要是个挪威人了。” 

   

   

“挺好的,阿姨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多不容易。”张玉宁说。 

   

   

“我知道。”侯永永迟疑地说,“但是我还不想去挪威。” 

   

   

   

   

侯永永一家刚搬进张玉宁住的四合院时,十二岁的小男孩正蹲在院子里玩玻璃弹珠,怯生生拽着母亲衣摆的十一岁小少年穿了件鹅黄色的毛衣,头发软软的,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乖小孩都需要大孩子的保护吧。十二岁的张玉宁自诩长大成熟,认真地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于是他们亲昵地挤在同一辆单车前后从北京四季里打马而过,秋天到来时挤在轻飘飘的绿荫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摊开的作业本铺在膝盖上,裸露在空气里的一截小腿悄悄贴着彼此的温度;漫长干燥的冬天里分享同一张毛毯,春节到来时被各自的母亲赶到院子里做些简单的洒扫工作,或者陪着年幼的弟弟妹妹玩耍。零点钟声快敲响的时候在胡同路口放鞭炮,红彤彤脆生生的连成一片,映得少年的面容欢欣幸福。春天刚来的时候侯永永和学校里的姑娘谈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恋爱,张玉宁毫无缘由地生了几天的闷气,单车的后座又骤然变得空落落,直到几天之后侯永永皱着眉毛气鼓鼓地找到张玉宁,你自行车后座的位置是不是借给别人了。 

   

   

于是潮湿燠热的夏季来临,高考倒计时被撕到最后一页,监考老师在高考教室的地板上洒水降温,零声响起,涌出教学楼的学生宛如结束一生收拾完所有东西从考场里走出来的张玉宁看见了远远地站在台阶一隅的侯永永,半个身子晒在阳光底下。张玉宁站在学校门口思考了一会,要不要效仿妈妈看过的泡沫剧一样此时此刻朝侯永永的方向飞奔,甫一厌嫌地觉得矫情,侯永永已经稳稳地站在他咫尺远的地方了。“张玉宁,”侯永永往他的方向贴了贴,抢先一步开口时声音像是丢在往昔里,“我要去挪威啦。” 

   

   

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轻快的语气,连语调都像夏天的蝉鸣在飞扬,像是给即将到来的全新的生活赋予了满满的憧憬,于是很坚定又轻松地潇洒着。而停留在这里张玉宁也只能祝福,为侯永永感到高兴。 

   

   

七月下旬张玉宁弄了两张甲A联赛的票,拉着侯永永一道在现场见证了北京国安对上海申花9-1的血洗,年轻的男孩子们挥舞着手中绿色在摇摇欲坠的座椅上兴奋到忘乎所以,他错以为侯永永即将跌落的时候用力地抓紧了对方的手,少年人的掌心太过柔软和炙热,紧密贴合的皮肤温度像是一场仲夏夜的好梦,夏天里淋漓酣畅的汗水和胜利都千载难逢,欢呼和喜悦都忽然被冗长的岁月和回忆模糊了,张玉宁在那时清晰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一下一下,他在夏天想起冬日彻骨的寒冷,想起小时候在侯永永兴趣班的楼下足球落地的声音。十八岁的少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心动已经在青春尾巴里,自作主张地以心脏为极乐土地,生根发芽长成一截清翠的小树,想要用力拔起都会隐隐作疼。 

   

   

回家的路上,张玉宁听见侯永永昏沉里的声音,他的胳膊绕到前面,清瘦却有力地绷住自己的腰。这一次张玉宁像是真的意识到了什么,发觉自己连呼吸都倏忽变得好轻好轻。 

   

   

张玉宁,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那我送你去机场吧。张玉宁把语气放得尽量轻松。 

   

   

不用啦,叔叔来接我们。侯永永的声音闷在他后背上,连带太阳穴一起因为没有褪去的牙痛突突地跳着。 

   

   

张玉宁苦笑开口。 

   

   

“没有,侯永永。” 

   

   

你说什么。侯永永涩声疑问。 

   

   

我说我单车的后座,没有给过第二个人,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侯永永一家搬走的那天声势浩大,许是这片胡同很少见过这么多欧洲长相的外国人,熟的不熟的人在院子前围得满满当当。一面墙隔开外面的吵闹和屋里的安静,张玉宁在自家楼梯一端摆了张软椅,喧嚣里只有侯永永的声音,一颦一笑清晰无比。他与自己未来的挪威父亲站在一起用英文聊着些什么,语气温和平静,穿了身姜黄色的帽衫没有什么精神地把手缩回袖子里。母亲也在人群里,眼眶有点红红的样子,毕竟也是看了好几年长大的孩子,然后尖声尖气唤张玉宁的名字,说永永都要走了你不来跟他说声再见吗。 

   

   

说过了。在被侯永永知道之前,张玉宁已经在心里跟他说了千万遍后会有期。那双漂亮的眼睛望过来,看准确地望见了木然坐在窗边的张玉宁,骤然就抚平了所有的嘈杂。而关于那句后会有期,他们都知道是不可能再发生的事,早在无数次暴雨之前就已经被拦腰折断,工人体育场的草皮埋葬了轻易不能被提起的心意,少年的年纪太轻,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在灿烂不已的年轻朝气之外更有势如破竹的爱意,在说出“我爱你”之前,就已经在蔚蓝漩涡里挣扎着醒来,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侯永永拎起行囊,在心里跟张玉宁说再见。 

   

   

看完球赛那天的晚上他们沿着二环路把单车骑了好久,张玉宁选了一条很远的路,他们从团结湖一路南下,路过午夜时雄伟森严的前门和城楼,侯永永坐在后座,趴在张玉宁的背上慢悠悠地看尽北京城的灯火。骑车的人穿了件软软的新毛衣,绿色的毛线头缠在侯永永指尖,命数牵出来的一小截红线终于在月光下鼓足勇气,告诉他在小孩与大人的模糊缝隙之中,也有少年时节拼命抽条的忠诚的爱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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